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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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食友”,并不是把朋友吃掉的意思,而是指食商高的朋友。

食商,是一种用于衡量一个人会不会吃的指数,难以被量化,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标准。狗主心里的食商标准长这样:很会“做吃的”的人食商一定很高,很会“找吃的”的人食商一定很高,能吃出食材好坏的人食商一定很高。

在北京工作的时候,周末常会去同学小二家玩,小二是一个很会做饭的人,我的一些基本做饭常识都是小二教的。比如用电饭煲煮饭的时候,一碗饭的量就是用手抓一把,而加水时要把手放到米上,做成饭的话就把水加到手背的高度,做成粥的话就把水加到两截手指的高度。还有一些切菜的常识也教过我,不过当时就没记住,现在全都忘光了,而且网上的菜谱很少有教怎么切菜的,大家都默认这是最最基本的常识,于是我至今切菜都很……算很不好看吧。小二有教过我红烧鲫鱼和清蒸鲈鱼,而这红烧的方法几乎可以迁移到一切食材上,比如红烧土豆、红烧排骨、红烧鸡翅。但是我不管红烧什么都不能做到口味刚刚好,因为我总担心红烧的食物不够入味,所以总是多放盐。

小二还教过我做蛋bar1,用普通话说应该是“韭菜鸡蛋饼”,做法就是打3-4个鸡蛋到碗里搅拌均匀,洗干净一把韭菜一点点切碎加到有鸡蛋的碗里再一块搅拌均匀,把锅烧热,放油,把碗里搅拌均匀的食材分拨倒到锅里,食材有了一个饼的形状时进行翻面。啊,还得记得下锅前往碗里加点盐和白胡椒粉。我记得小二教我的时候那个蛋bar煎得很好看,确实是一个圆圆的、金黄色的饼的形状,而我自己一直掌握不好火候,总是在翻面的时候蛋饼就裂了、边缘还容易糊。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呐。

同事小花是一个会“找吃的”的人。其实我跟着小花一起找吃的机会很少,之所以脑子里会有这个印象大概是因为小花抽屉里总是有些好吃的,以前蹭过芝麻糊糊吃,最近蹭过泡水喝的红枣桂圆茶。最近下班路上一块买锅盔吃,小花能吃出锅盔是咸了还是淡了、有没有烤得更脆,或者吃烤面筋的时候能吃出那串面筋烤的时间短了些。在小花发表评论之前,我通常脑子里没有想法,只是在吃,但是小花发表评论后我就会觉得:哦,果然咸了,真得更脆,确实有点软烂。话说小花上个月就说要烤红薯带给我吃2,在寒冷的天气里快给我吃烤红薯啊喂。

同学潘潘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既会做吃的,又会找吃的,也能吃出食材好坏的人。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动物园玩,我看到有孔雀和长颈鹿住在一起、和大象住在一起、和马住在一起、和袋鼠住在一起,便感慨道孔雀真厉害和那么多动物都能和平共处,潘潘悠悠地来了一句:孔雀蛋很好吃,但是有点腥。一起吃烤肉的时候,潘潘会给我讲肉质如何,更好吃的肉是什么样子,但我吃不出来。潘潘也教过我怎么挑螃蟹,但我没记住,因为嫌吃螃蟹麻烦,心里就没产生过自己弄螃蟹吃的念头。

有一次邀请潘潘到我家来玩,买了扇贝和鲍鱼,按潘潘的方法调了酱料把扇贝蒸着吃了,但鲍鱼太新鲜了活得好好的,我俩都不敢碰。本想等鲍鱼自己死掉,结果等了好久还活着……讲真,要不是为了招待潘潘,我脑子里本也是没有过吃鲍鱼的念头的。我也从没想过煎豆腐,但听潘潘讲了如何煎嫩嫩的豆腐后也试着做过一次,果不其然翻车了。做鲍鱼那次我还买了好多种水果,打算照着菜谱做水果拼盘,一路上选了好几个摆盘很好看的图片,结果最后都摆得好丑,好在潘潘一概不嫌弃,都吃光光了。

写到这里忽然发现,这篇简直就是狗主的做饭翻车史啊。总结陈词:狗主食商低,于是总是很愿意跟着食商比我高的朋友们吃吃喝喝,因为朋友们做的或者找到的食物,我一定会喜欢吃。


  1. 湖北方言中念bar(第一声),就是指饼,比如吃饼就念作“其barbar”。 ↩︎

  2. 小花还说要教我跳舞来着,有天我看视频里的up主跳舞的时候头发会甩起来转圈,我觉得甩头发很酷也想学,小花便发了她学跳舞的视频给我,可是我看不会,送佛送到西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