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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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有很多等级的,无风,软风,轻风,微风,和风,劲风,强风,疾风,大风,烈风,狂风,暴风,飓风,台风,强台风,超强台风。人们常常只有在听见风声或者看见被风吹乱的事物时,才会以为有风吹过。

立秋以后,晚上出去遛狗时,偶尔能感受到有风。前天晚上遛狗时,无意中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念“狗”字,原来是一位骑着单车、穿着热裤的长腿辣妹,她一脚撑地让单车停下,半背过身去教坐在后座椅子上的女儿念“狗”的拼音。单车后座显然是改装过的,即使单车略微倾斜,后座也十分稳固,小女孩坐在上面,轻松地晃悠着两条小短腿。长腿辣妹念一句“哥哥”,小女孩跟着念“哥哥”,长腿辣妹继续念“藕”,小女孩跟着念“藕”,长腿辣妹最后念“哥藕~狗”,小女孩跟着念……

最初,我和阿木狗走在她们身后,辣妹的声音很洪亮,因此我听得很清楚。小女孩的声音很小,最后一句念没念对我总是听不清。于是当我牵着阿木狗走过她们身边时,忍不住停了下来,阿木狗也跟着停下来,转动它灵活的狗头,跟狗主一起竖着耳朵不怎么悄悄地旁听。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小女孩总是念作“哥藕~走”。此时,辣妹看到有了观众,忍不住向狗主抱怨,教了好多次都没教会呢。狗主附和道,是不是孩子太小还没学拼音呢。辣妹说,小孩四岁啦,说完接着又教一遍。我当时心想,按照人类的时间算,阿木狗也三岁半了,还好它只是一条狗啊。后来辣妹又教了一遍,似乎小女孩还是没念对,于是辣妹只好骑车回家,并且还是没放弃,一边骑车一边教。当她骑到与我并行时,我搭腔说,慢慢教就会啦。辣妹说,我最没耐心教这些了。哈哈,哪有,在我看来这位长腿辣妹很有耐心啊。

辣妹骑车带着小女孩走后,我继续遛狗,走到一条小路时,正好小路两边的两个凳子上分别坐着一个人,两人的小狗正好在路中间玩闹,狗和狗绳把路拦了起来。此时,有一阵风吹了过来,两只玩闹的小狗循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到了阿木狗,小狗们的主人也看到了狗主。于是两只小狗被拉开,路被让了出来。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当我领着阿木狗走过去的时候,感到风力变强了一小丢丢。

又继续遛狗,走到一个路口时,看到树上许多巴掌大的树叶被吹翻,原来是起风了啊。溜着溜着,走到了小区的一个小广场,广场四边立着好几根路灯,好多好多小朋友在那玩,有风卷着落叶在广场地面飘着走,但是被小孩们玩玩闹闹的声音盖过,完全听不到风声。在小孩多的地方,我不会带着阿木狗靠近,那晚也只是在广场边缘的亭子外的小路上站着,奈何阿木狗被小孩子们的声音吸引,一直站在那里巴巴地看着,于是这次变成阿木狗和狗绳挡住了小孩子们的去路。有三个骑着小单车的小女孩要经过,她们看着阿木狗站在路中间还张着狗嘴在笑,犹豫着不敢通过。我拉了一把狗绳,阿木狗的狗头便转向我,狗尾巴向着女孩们。于是乎,三个小女孩一人“咦呃”一声,踩着单车滑了过去。随后,还有两个排在后面的小女孩又一人“咦呃”一声,踩着滑板车滑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我约了小花去爬山。出门等地铁的时候,看到举着爪机的手背上出现了一只很小很小的虫子。还好这只小小虫没有什么攻击力,于是我这个虚伪的人类并没有立即碾死它或者拂走它。正当我在想着要不要把手递到铁栏杆上让它自己爬下去时,有很微弱的风吹来,小虫子乘着风飞走了,原来那是一只小飞虫啊。

我们爬的山就在城市里,那个高度不应该叫爬山,应该叫行山。小花体力好,几步就走上去了,我体力不咋地,戴着口罩才爬了几级楼梯就叉着腰喊累,正好看到地面上有很大只的蚂蚁爬过。那时山上有风,是那种吹在身上很舒服、很清爽的风。有两个小男孩蹲在路边看蚂蚁,其中一个和我一样发现山上的蚂蚁很大只,于是他断定大蚂蚁是蚁后,另一个说那是蚁王,两个小孩拌着嘴继续看蚂蚁。而我这个菜鸡已经感到累了……

小花并没有嫌弃我体力差,随我一起找了个有树荫遮挡的椅子坐下来休息。那时正好是下午一两点的时候,本菜鸡一坐下来……天啦噜,那是好适合睡午觉的时候啊。小花也没有嫌弃我碎碎念,我先是念叨了一些符合实际的想法,比如等近处另一个椅子上坐着的情侣走了,我就过去躺着睡会,后来发现那对情侣大概要坐很久,于是我就开始念叨一些不切实际的了,比如应该带个吊床挂在树上然后躺上去睡……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看到好多树叶被吹动,可是却听不到风的声音,只能听到不远的地方,这座工业城市在呼嚎。

休息了一会以后,我们继续行山。正好看到台阶上躺着的一小簇落叶长得很像昆虫翅膀,用识花软件拍下来一看,原来那叶子就来自于“飞蛾树”。不知这些枯叶是自然掉落的呢,还是被风吹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