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个周末回了趟老家,除了疫情最初的那个春天,好像有许多年没在春天里回去过了。这个时节,田地里、马路边都开满了盛放的油菜花,有些生命力顽强的油菜花甚至开到了沟渠里、稻田边。
摆蜡烛和点蜡烛 🔗
昨天太阳落山以后,我碰到了欢欢。由于不是五一、十一这样长点的假期,加上回来得有些突然,所以我没想过问欢欢会不会回来,而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当我俩就在家门口的路上迎面相遇时都感到分外惊喜。虽然当年一起上学时总是天天见面,但是现如今已经到了难得见面的时候,于是我便陪着她还有她的小孩一起走走。走到欢欢的外婆家门口,她的孩子被堂屋里晃动的烛火吸引,一撒腿就跑了过去。说实话,我也好奇想看看那些烛火,也跟欢欢说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欢欢的孩子一跑进堂屋里,几只鸡就被吓得飞起来逃跑了。原来欢欢的外婆有佛教的信仰,于是欢欢的舅妈便买了很多很多的蜡烛准备祈福,具体形式就是用蜡烛们在堂屋地上摆一些字,等摆好以后再点燃它们。香案桌面上的几排蜡烛是已经点好的,要等鸡都进笼以后才能开始摆地上的蜡烛。鸡笼就在堂屋角落,人都在时鸡不敢靠近鸡笼,于是人需先离开,留给鸡感到足够安全的空间。
过了会,十只鸡都回笼安静待着了,于是蜡烛们就被拿了出来,即将被人摆成代表着人们心中美好愿景的文字。欢欢舅妈选定的是“健康长寿、平安喜乐”,需要分别用蜡烛摆出两列字。由于“平安喜乐”比划少更容易摆也摆得更快,等到“健康长寿”快摆完的时候发现两列字不一样长,“平安喜乐”那列明显短了一截。欢欢提议在“平安喜乐”后面补一个佛教的卍字,我便依言摆了这个字。记得以前邻居小伙伴曾与我提过,佛教的卍字和希特勒的卐字标识长得很像但方向相反。我心里一直谨记他的话,摆之前仔细上网搜了佛教卍字的写法,确认没弄反。
等到蜡烛们都摆好以后,要将它们全都一一点燃是很费时的,高峰时期同时有八个人在点蜡烛。最初,欢欢的舅妈只备了两只长杆的打火枪,但点蜡烛的速度显然太慢,于是她便去村里小超市买大蜡烛回来点。剩下几人不肯干等便各出奇招,有人从香炉里抽出一支燃完了香的香签子,沾了蜡油点燃后便用来点蜡烛;也有人直接用一支新香,同样沾了蜡油点蜡烛;还有人出去找了细木棍,依同样的方法点蜡烛。等到所有蜡烛都被点亮后,场面蔚为壮观。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点亮的成百上千只蜡烛。
欢欢的舅妈们点完蜡烛以后就回家了,由于她们离开时开门带进来的风吹灭了一些蜡烛,于是欢欢一家便留下继续把蜡烛补点亮。而我借着蜡烛的亮光,仔细去看看摆着香案的那面墙上挂着的匾额、画还有对联。走近了看,墙上的画竟然是立体的,那白孔雀的羽毛似乎还闪着磷光。听欢欢的外婆讲,墙上挂着的这些物件竟然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而且那么多年了老物件看上去都没怎么坏。那副对联写的是:
岁月亦得见峥嵘,风貌从来多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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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很小的时候确实见过谁家的镜子里封着一些看起来栩栩如生的可爱猫咪,似画,却与现实一样立体。但我不知那种画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摇尾巴的老猫咪 🔗
过年的时候,曼妮猫在跟阿木狗打了几架以后便躲了出去。这次回来,狗不在,猫就自在多了。只需多喊几声曼妮,它就会来到我身边,并且是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走向我的。
狗摇尾巴都摇得很快,它们高兴起来只恨不得把尾巴摇断。猫摇尾巴稍微慢一些,也优雅一些。但当我靠近曼妮猫的时候,它的尾巴摇速也一样会加快。和狗一致的是,曼妮猫高兴地摇着尾巴时,即使尾巴打到了板凳腿也还是继续摇,不管碰到什么障碍物也继续摇尾巴。在我面前悠闲躺着的时候,尾巴末端也会抬起来摇。每每听到我喊它的名字,摇尾巴的幅度便会加大。
看起来,对于有尾巴的生物来讲,高兴的时候摇尾巴是很理所当然的事。要是本人类长了尾巴,高兴时恐怕也会忍不住想摇一摇。
洗碗和挖土 🔗
今天上午奶奶早早就把准备给我带走的卤藕、卤千张、卤海带、卤肉等切好装盘,放凉了以后等着打包装袋。还有榨胡椒、咸鸭蛋等是奶奶昨天让邻村姨奶奶从她家拿来的。上午十点左右,奶奶的牌友们来找奶奶打牌。我找隔壁邻居小伙伴的爸爸要了两个加多宝、王老吉的大袋子,把一袋袋打包好要带走的菜装进去,随后打算把空了的盘子、盆子、碗儿们弄去洗。俺的计划是先用厨房的土灶烧一大锅热水,把碗在热水里洗一遍再用冷水洗一遍。俺已经好多年没捣鼓过土灶了,理论上就是先去屋外柴火棚里找来稻草“乌成把子1”,点燃以后丢进灶膛里。插一句,稻草堆大概算是曼妮猫的一个窝点,当初阿木狗来找它吵架时它就是窝在那里,现如今被俺拆掉了。然鹅!不知道为什么,烟很大,扎眼睛效果堪比切洋葱。为了让火能维持住,点燃稻草后俺还顺手把灶旁边的芝麻杆也折了扔进灶膛里,后来还又去柴火棚里抽了几只晒枯了的扫帚菜,也折了拿去烧。整个过程一点也不算狼狈。
再理论上,要烧开一锅水,自然是水越多费时越久。俺觉得好像烧了很久,锅里水面仍然十分平静。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干脆拿盆去卫生间接热水来倒进锅里,好在这只是一个念头。锅里的水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是俺用手摸了摸却是已经烧得很烫了。接下来比较无奈的是,俺没有找到洗碗用的洗洁精,于是还是跑了一趟卫生间,搞了点沐浴露回来洗碗……洗完碗,俺又和曼妮猫玩了会,但距离要离家的时间点还是很早。
我看到一把铁锹,于是想着拿来挖土玩,但是没想好挖哪里比较合适。又看到后院水龙头的开关是打开的,出水口还接了一根水管,沿着奶奶的菜园边缘走,能看到那条水管穿过了菜园,最终将水输送到了菜园前面的小池塘里。本想拿铁锹把池塘的一边挖个楼梯出来,但想着工程量有点大,转而在菜园边一处明显有过挖掘痕迹的地方挖土玩,挖着挖着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被阿木狗玩死的小侄女的小白兔的埋葬之处!额,显然此处不适合继续挖。
于是我沿着池塘边的枯草走了下去,池塘水仍浅,我在比水面更高的地方找了落脚点,然后把铁锹伸到水里挖土玩……话说挖水面下的土有一种绝佳的趣味,那就是看着清澈的水变浑浊,但是水变浑的过程是缓慢的,就像在空气中升起一缕烟,随着烟的扩散,能看到自然的烟雾形状,水面下“浑浊扩散”也是像烟一般的。
田野上的毛毛虫 🔗
田野上有一些长得很茂密的树,树儿们被栽种地很紧密,它们挤在一起,油绿的枝叶互相包裹对方,从很远的地方看像是一条绿色的毛毛虫伏在地上。
啊,本狗主马上要累死了,今天先写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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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把子”是家乡的土话,大概就是先从稻草堆里抽出来一小把,然后把这把稻草从中间折断并为一小小捆,再把稻草末端零散且长度不一的部分再往回折一下。小时候“乌的把子”会大捆一点,形式也跟我这临时乌的把子不一样,是把一捆稻草乌成“像一个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