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明朝那些事》

· 6982字 · 14分钟

这本书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一次,大概在十几年前,当时阅历浅薄,看完以后只记住下面两个句子(PS写下来让句子们排排坐才发现它们长度一致,如此惊喜,真是秩序控的福利,值得一乐)。

“即使日后身处绝境,亦需坚守,万勿轻言放弃。”

“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一生。”

去年此时又捡起来再看,但是看到土木堡之变、朱祁钰登基、众大臣群殴太监、夺门之变发生之前就看不下去。今年我在读书这块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每周至少阅读3小时,如果某一周阅读时长不足,缺失的份额就顺延到下周补上。然鹅,不出意外就会意外地出现问题,过年期间心情一松到底根本不想看书,少读的时长不断顺延,等到回来上班发现竟然一周要读8小时才够。后来在读秦晖老师的《秦汉史讲义》时又看不下去,种种因素累积之下,我决定把这本书再捡起来读。大部头们往往长句子多、逻辑严密,必须用眼睛静下心来看才看得进去,但日常生活中实在难以攒出大片时间专门看书,而此书语言简洁、幽默,可以用听代替看,也可以在任意碎片时间随时看,不会续不上。这次再看,由于懂得更多,才在作者轻松幽默的文字之外看到更多东西。

由于已经知晓“黄宗羲定律”,又在《以利为利》中见过用真实数据计算的“积累莫返之害”,看到此书中提及时,我才懂得作者对政府政治理解有多深。我的理解是,政府本来是要为社会的资源分配起管理和调节作用的,可是政府的运行又不得不依靠人来完成,因此尽管政府征税本是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不受约束的政府权力使得国家资源不断集中到被赋权的少数人手中,即便一时的政治改革能够有所改变,但官僚集团从上到下那种“与民争利”的惯性仍然会重复地不断加大对人民的剥削,这也就是张居正推行的一条鞭法只能够为明朝续命的原因。

之前在《秦汉史讲义》中见过“汉代黄金消失之谜”,大致是汉代提到黄金可论斤,后来的朝代都变成论两。也在《叫魂》中读过清朝乾隆时期丝绸、茶叶、瓷器换来大量白银流入,货币供应量增加导致通货膨胀,米价上涨。于是在此书中见作者提到明朝亡于“白银消失”,稍微也能懂一些。我的理解是,明朝中后期南方沿海地区经济发达、资本主义萌芽,一条鞭法的推行(上缴的物资可折算白银)使得经济发达地区“货币白银化”,即民间更认可白银作为流通货币而非基于政府信用发行的纸钞,相当于政府需要储备足够多的白银作为准备金,其发行的纸钞才具有购买力,但明朝晚期政治腐败严重,大量财富集中在少数权贵手中,国库白银储备不足,无法应对连年灾荒和战争的消耗,政府的调节功能彻底失效,最终走向灭亡。

幽默 🔗

看过作者的一个采访,他说并不是他要写下这些文字,而是这些文字要经过他的身体来写出来。他说读史最大的领悟是感同身受,于是选择将沉重留给自己,将有趣留给读者。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里,有过许多黑暗的时期,尽管作者已经尽量将沉重从轻处置,尽管我没有领悟到感同身受,但也仍然体会到了历史的沉重,往往在这种时候,作者会写出许多黑暗中迸发的人性光辉。明朝最最黑暗的时期大约是魏忠贤掌权的那几年,几乎没有任何可以与阉党抗衡的力量,看到杨涟等人被许显纯迫害时,真是分分钟想要罢读,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作者要详细地写出迫害细节,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身处最深的黑暗里坚守信念、绝不妥协就是无法被磨灭的人性光辉,这就是气节的具体含义。

此书能吸引人看下去有两个重要特点。一个是在叙事手法上将历史故事写得迂回曲折、峰回路转,比如下面摘录的这段,对朱常洛从好人写到废人、再到赢与输、再到例外,没有读者会不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但历史无数次证明,在皇权斗争中,好人最后的结局,就是废人。虽然之前经历风风雨雨,终于当上了太子,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只要万历一天不死,他一天不登基,幕后的阴谋将永不停息,直至将他彻底毁灭。现实生活不是电影,坏人总是赢,好人经常输,而像朱常洛这种老好人,应该算是稳输不赢。可是这一次,是个例外。

而另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幽默。有许多幽默是融入了我所熟悉的现代元素的,比如歌词(PS有些时候我的反应就是脑海里跟着唱起来),比如互联网梗,比如课本里学过的典故“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诽谤朝廷,这又是一条重罪。于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是“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这件事情使得朱棣十分气恼。他难得信一回别人,却被欺骗了,他那并不纯洁的心灵受到了铁铉无情的伤害

无奈,赵志皋先生虽然老矣,不太能饭,但还是得死撑下去。

还有一些幽默从我的视角看就是,作者吐槽真是恰到好处,虽然并不针对什么人,但总给我一种戳别人肺管子的感觉,真是又精准又搞笑。

按照我国的传统美德,这个时候胜利者的反应不外乎以下两种,要么是“疾步赶上前,一把扶起”,要么是“大呼一声:贤弟,折杀大哥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张居正,因为在中国历史上,共同创业的人大都逃不过“四同”的结局: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

此即所谓集体负责制,也就是集体不负责。张问达先生水平的确高,看准了法不责众,不愿意独自背黑锅,毅然决定把大家拉下水。大家倒没意见,反正十三个人,人多好办事,打板子也轻点儿。可到审讯那天,人们才真切地感受到,中国人是喜欢热闹的。

倾向 🔗

写到修《永乐大典》的情节时,作者提到总编官需要满足四个条件,分别是“广博的学问、清晰的辨别能力、无比的耐心、兼容并包的思想”,我认为这些条件放到作者自己身上时,也是满足的。但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看这本书时,并不能因为作者很厉害就随波逐流,因为绝对的客观并不存在,作者写的文字总会有作者自己的倾向。

其实历史学家们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从这些互相矛盾的资料中找到真相,破解迷案。而破案的最重要工具,也是历史学上很重要的原理,就是立场。所有的书籍都有立场,所有的立场都有倾向,相信如果不是自虐,写书骂自己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这本书成书年代较早,从“傅友德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根本停不下来”这句可以体会到。现如今闹钟的功能早被手机取代,早一些时候也是电子闹钟,上发条的闹钟对本读者来说是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古董了。也有一些细节让我能感受到作者的一些倾向。

话说当年我考英语六级,一共考了五次才过,前三次都没准备直接去考,第四次开始用心准备结果也没过,当然我考试不过的时候曾经非常羡慕那些轻松考过的人,不过从来没想过去崇拜那些学霸。

自隋唐开始科举后,获得这一荣誉(连中三元)的只有十四个人,分别是唐朝二人,宋朝六人,金一人,元一人,明二人,清二人。这些人实在是值得我们崇拜的。

作者对笔下身世悲惨的人物总是充满同情,但也十分尊重,在现在看来,也是十分难得的。

在认识徐海之前,王翠翘是一名妓女。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职业,但凡干这行的人,都会成为道学家们口诛笔伐的对象。然而历史证明,妓女未必不如道学家,道学家未必赶得上妓女,而作为一个平凡的女人,王翠翘足以名留青史。

在写到朱元璋带领二十万大军前进的路上,作者突然开始插入一段景色描写——“这是一个晴朗的白天,江上不时刮起阵风,却让人感觉相当温和舒爽”,这次故事里的主角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此后作者还会无数次细致地描绘战争,写到某城易守难攻时,作者会轻描淡写提到曾费时考证过该城城墙的形状如何利于防守,写到骑兵携带的火器如何好用时,会提到曾参观过军事博物馆、感慨古代人的智慧,我猜作者描写的战争越多作者自己也越是麻木,越是沉迷于描写战争游戏,人心如何诡谲,故事如何曲折,人物如何生动。

而在最初描写战争时,曾有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神来之笔。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觉得“太灵魂了”……世界上每一个晴天阴天雾天雨天都是这样存在着,人类相互争斗。回家的列车上,我曾偶然瞥了一眼窗外,绿色的农田里平坦空旷,中间立着一个墓碑,墓碑两旁站着两颗小树,那树该是新栽下不久的,却不知那墓碑立于何年何月了。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清澈的河水伴着水声不断奔涌,初春的绿草已经开始发芽,人们身着盔甲,手持刀剑,即将开始第二次拼杀。

颠覆 🔗

我们脑子里总会对许多事物有一些浅薄的刻板印象,这并不是我们不够努力或者不够聪明,实在是世界太大、知识太多,而人类的脑容量又很有限,如果突然有一天我们发现有些事物和原先的认知大不相同,这就是被颠覆了认知。按照作者的说法就是,“许多你曾无比熟悉的人,其实十分陌生;许多你曾坚信的事实,其实十分虚伪”。

我一直以为程朱理学就等同于“存天理,灭人欲”,原来“理”也源于儒家的“道”。原来也以为儒家的观点和统治集团制定的阶级秩序互相绑定,就像家庭结构中具有父母身份的人总是可以尽情道德绑架子女,上位者总要求下位者愚忠愚孝。看到作者摘录的这段“尽人性、尽物性”,才发觉儒家的“道”也很有些道理。

唯天下至诚,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赞天下之化育;可以赞天下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原本也以为在古代封建皇权制度下,封建就等同于皇帝的一言堂,看完此书才发现明朝尚且有言论自由。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读书人可不是好惹的,自幼聆听圣贤之言,以天子门生自居,皇帝又怎么样?怕你不成?于是众多大臣纷纷上书,言论如潮,还在午门外集会公开辩论,说是辩论会,但会上意见完全是一边倒,其实就是针对朱棣的集会。

我原本知道明朝中期发生过资本主义萌芽,而被颠覆认知的是,这可能是万历年间几乎进入“无政府”状态导致的。按照作者的说法,万历执政四十余年,朝廷斗争不断,先是斗倒张居正,而后是斗争国本、妖书、梃击等事件,许多官员辞官回老家,种种原因导致大多数官职空缺。按照作者收集的数据,“六部给事中的名额按以往制度应有五十余人,到万历三十五年(1607)只有四人”,“都察院应有一百余人的名额,基层御史只有五个,高层御史却是一个都没有”,“中央六部,部长、副部长加起来,一共只有四个”。

《显微镜下的大明》曾详细描写过明朝的户籍档案制度,明初为了固定税源,户籍制度制定得非常严格,军户的后代继续当兵、农民的后代继续种地、铁匠的后代继续当铁匠,对人口流动的管控也十分严格。到了万历年间,人口自由流动,随之带来的是民众言论自由、思想自由、行为(穿衣)自由,经济、文化、思想均繁荣发展。

许多地方衙门里压根儿就没官,也没人苛捐杂税、贪污受贿。许多农民涌入城市打工,成为明代的农民工。久而久之,城市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市民。明代著名的市民文化由此而起,而最受广大市民欢迎的文化读物,就是《金瓶梅》、“三言”等。按照现在的说法,这些书籍大都含有封建糟粕,应该限制传播,至少也要写个此处划掉多少字之类的说明。但当时连朝廷都没人管,哪有人理这个,什么足本善本满天飘,肆无忌惮。

穿衣服也没谱。朱元璋那时候,衣服的材料、颜色,都要按身份定,身份不到就不能穿,穿了就要打屁股。现在是没人管了,想穿什么穿什么,还逐渐出现了性别混装,也就是男人穿女装,涂脂抹粉,搞女性化(不是太监),公然招摇过市,还大受欢迎。穿女装还好,而更耸人听闻的是,经常有些人(不是个把人),什么都没穿,光着身子在市面上走来走去,即所谓“裸奔”。刚奔的时候有人见着还喊,奔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至于思想,那更是没法说了。由于王守仁的心学大量传播,特别是最为激进的泰州学派,狂得没边,什么孔子孟子、三纲五常,那都是“放屁”、“假道学”。总而言之,打倒一切权威,藐视一切准则。

封建礼教也彻底废了,性解放潮流席卷全国。按照“二言”的说法,女人离异再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青楼妓院如雨后春笋,艳情小说极其流行,涌现了许多优秀作者和忠实读者群。今天流传下来的所谓明代艳情文学,大都是那时的产物。

思考 🔗

元朝末年、黄河泛滥,关于修河堤的事宜,元政府内部有两种不同的意见——修和不修。修堤对修成后的人民有利,但是修的过程却会对参与修堤的人民增加更多负担,并且耗费财力,所以并不是主张修就是忠,主张不修就是奸。

万历十八年,蒙古部落埋伏在边界巡视的明军,后者全军覆没。消息传回,明政府也出现了两种意见——战或和。在这个小故事里,除了发动战争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达到目的。

在中国历史上,但凡国家有事,地方被占了,人被杀了,朝廷立马就是群情激愤,人人喊打,看上去个个都是民族英雄、正义化身,然而其中别有奥妙:

临战之时,国仇家恨,慷慨激昂,大家都激动。在这个时候,跟着激动一把,可谓是毫无成本,反正仗也不用自己打,还能落个名声,何乐而不为.主和就不同了,甭管真假,大家都喊打,你偏不喊,脱离群众,群众就会把你踩死。所以主战者未必勇,主和者未必怯。

以前我只知道哲学、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学等领域都有许多不同的流派,写这篇博客时又去上网搜了搜不同的历史观有何区别,根据 AI 的答案整理如下。

  • 历史唯心主义,认为历史的发展主要取决于人的思想、观念和精神力量,更强调个人意志、领袖的作用以及文化、宗教等意识形态在历史中的重要性,认为历史的进程是由少数伟大人物推动的,认为思想和观念的发展引领历史的变迁。简言之:“理念或者大人物制造历史”

  • 机械唯物主义,主张**“人是环境的产物”**,认为人类行为和社会进步可以用物质因素(如地理、气候)完全解释。

  • 历史唯物主义,主张“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在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认为物质生产方式是历史发展的决定力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具体来说,历史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具有内在的矛盾性和阶段性,阶级之间的矛盾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物质条件和经济活动决定人们的思想、文化和政治制度(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人类社会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推动历史的前进

这本书里写了很多故事、很多人物,我看完后试图辨析作者的历史观是偏向于哪一种。

其一,作者充分地运用了“感同身受”的写法,尽管书中的视角会不断变换,有时候是上帝视角,比如提到某些人物还在舞台后面等待,有些时候是第二人称视角,突然与“你”对话将我带入其中,有些时候又是第三人称视角,会细致描写人物心理,总得来说是把每个人物都置身于当时的环境中来写。这种写法给我的启发是,我们也无法超越当前身处的时代,不应该凭借所处时代先后而批判前人,从而享受时代优越感所带来的幻觉(PS作者提到了历史唯物主义这个概念,但似乎与这个词语本来的含义不大一样)。

记得在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套连环画《说岳全传》,算是我的历史启蒙教材,在每本连环画的前言部分,会介绍本集故事梗概,但无论是哪一集,下面总会有这样一句话:请读者注意,岳飞的行为是封建忠君思想的体现,应该予以批判。我个人觉得,这是一句相当无耻的话。封建社会嘛,又没有民主推荐、差额选举,除非你自立门户,不然除了忠君还能忠谁,难不成去信上帝?在封建时代,就做封建时代的事,说封建时代的话,别指望人家有多高的觉悟,这就叫历史唯物主义。

其二,作者提到明朝开国皇帝废除了丞相制度,不再有皇权与相权之间的博弈,而全集中于皇帝一身,但后来的皇帝一个人无法处理所有政务,权力的博弈机制重新转移到皇帝、太监、大臣(官僚集团)之间,对于这件事,作者给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结论,摘录一段如下。我的理解是,从短时段或中时段的角度来看,获得权力的大人物们确实可以改变历史,甚至可以深刻地影响一时一地的人民,但从长时段的角度来看,推动历史的车轮不断向前的仍然是每一个人(PS这里更像历史唯物主义,但作者仅写到每个人是历史真正的主人,未曾延伸到是每个人的需求推动历史前进)。

事实证明,在这场斗争中,朱元璋失败了。原因何在呢?答案看起来似乎深不可测,其实很简单:因为朱元璋只是历史的执行者,他并不是历史的创造者。即使没有朱元璋,也会有李元璋、王元璋来完成历史的使命,推翻旧的王朝,建立新的帝国。历史是一个好客的主人,但却从不容许客人取代它的位置。历史也从来就不是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可以支配创造的。所谓时势造英雄,实乃至理名言。真正支配历史的人,不是朱元璋,是稻田里辛勤劳作的老农,是官道上来往的商贾,是朝堂上进言的官员,是孤灯下苦读的学子。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注定默默无闻,都无法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但他们才是历史真正的主人。从古至今,从无例外。

写到这里,我倒是搞清楚自己的历史观是什么倾向了。人确实可以是社会环境的产物,有很多人会不假思索地按照社会规训去生活,去读书、找工作、结婚生娃,只要收集这部分人类样本自然可以得到这个答案。历史确实也可以由大人物制造,美国总统一发推特,搅得世界贸易风起云涌,只要收集这部分时间样本也可以得到这个答案。如果把采样范围不断扩大,对比几十年的城乡发展变迁,从人民公社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从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发展到户籍制度改革,也确实是社会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推动了社会进步。可要是再单独截取几个重要的社会变化趋势进行辨证分析,随着经济下行、就业形势疲软、人们对未来收入上涨的预期减弱,种种因素导致生育率下降,而几十年前社会尚未全面进入小康阶段,群众温饱问题没解决的情况下依然诞生一波又一波婴儿潮,这又何尝不能得出结论——人的思想观念决定了历史发展。

最后,整本书里有一段文字让我略感心酸,看完第一反应是:“果然不用上班就可以学很多东西啊”。

王守仁没有开玩笑,在二十六岁这年,他开始学习兵法和谋略,甚至开始练习武艺,学习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