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报名武汉领攀者的活动去毛铺峡谷“爬山”,讲真,凭我的体力手脚并用地攀爬山体是可以做到的,可是我恐高……驴友米雅虽然体力差些,但一点也不恐高,她爬完以后居然还觉得很好玩。我心底里除了羡慕还有很大分量的好奇,我太胆小了,可我同时又很期待冒险,所以真的很好奇在这漫长的人生里会不会有一段时间变得不恐高,甚至胆很大呢?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昨天又报名去大冶的父子山徒步,约莫是因为难度低,来参加的妇女居多、男子较少。这次的领队大超似乎很追求“均平”原则,坐车去的路上他就让每个人都拿起话筒讲下自我介绍,于是我们得以稍稍了解来的人。除了本妇女是一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是结伴来的,共有这些:一个妇女带着丈夫来的,一个妇女带着9岁的儿子来的,一个妇女带着8岁的女儿来的,一个妇女带着读高三的女儿来的,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妇女带着母亲和父亲来的。
虽然说在此次户外徒步时,本妇女身处各类以家庭为纽带所塑造的社会关系之外,不过依然身处在共同户外旅行所塑造的驴友团体关系之内,尽管相比前者而言,后者塑造的关系的连接极为松散,但好歹也在社会关系之网的秩序中,因此大家都是愿意与人为善的。由于我体力相对较好,所以上山时总能走在队伍前面,那个8岁的小女孩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活力,她追求的是走第一名,当她回头往后望时说,第三名是黄色的叔叔(PS就是身穿黄色外套的领队),第二名是美丽的女士(PS就是我,偷着乐一下)。有几处小女孩自己行走感到困难,我就拉了她一会,下山时还听到她悄悄跟她妈妈夸我好。
父子山上原本有村民和镇政府共建的一条国家健身登山步道,最初登山的阶梯是用木头铺的,时间久了木头腐坏与山融为了一体,而那钉木头的长钢筋钉还存在着。这样的路对户外徒步来说只能算是一般般的好,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骑越野摩托车走这样的路。我们上山的时候总能听到摩托车发动机“昂嗯昂嗯”的声音(PS嗯在此处应念第三声),大抵是摩托车们又卡在某处。下山的时候,摩托车们后发先至,经过我们身旁时,正巧前面的路颇为陡峭,一位摩托车手也忍不住小声感慨“哇,这么高”,但他感慨完就开下去了。山顶的那段路是无数个“Z”字衔接在一起,那处陡峭山路约莫是把等腰三角形两条长长的腰连起来的直线,我们当然还是走了等腰三角形的“腰”,但我心里也忍不住感叹骑摩托车的人胆大,不怕“参个吊(念第三声)尬方叉”(ps这里难以用普通话表达,我老家方言打方叉的意思类似后空翻,这里形容的是摔倒时像打方叉一样摩托车离地在空中逆时针旋转180度倒在地上,这是一种很高级别的惨烈的摔打,整句话简单来说就是不怕摔倒)。
年轻人似乎特别容易相信陌生人,上山的后半段与我同行的变成了读高三的女孩,她与我一样体力好但是胆小。当她看到五辆摩托车从下到上一一卡在登山路上时,她说,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掉下来。我说,他们敢来,一定经验丰富,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点小挫折,多花些时间就能过去,不会掉下来的。她走着走着忽然说,这里会不会有蛇,我说,蛇都很胆小的,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经过一定早都远远躲开了。快要到达中午休息的木亭子之前的路,被掩藏在密密的竹林中,9岁的小男孩忽然联想到这是一种时空隧道,领队大超受到启发连忙走到前面去回身蹲下给大家拍照,当然依然是他的“均平”原则,一定要给每个人都拍。于是乎,小男孩一边欢呼着“穿越时空隧道喽”,一边快乐地跑了过去。读高三的女孩十分腼腆,也快乐地跑了过去。轮到我了,前面两位能够自然散发出的快乐到我都打了个折,我心里有些许快乐但面容淡然地快步走了过去。下山时,走着走着又变成我和那位读高三的女孩一起,其他人远远落在后面,她忽然停下,略有些担忧地问,我们离队伍太远会不会不太好?我说,前面还有一对母女呢。于是,她又相信了我,继续走,一直走到了山下。
父子山主峰海拔791米,在徒步爬升的过程中还能隐约看到远处的长江,可登上山顶后只见天地间雾气迷蒙,就连远山黛影都十分模糊。望远是不能望远的,可能够望近。不知道为什么,主峰上没有长出树木只长灌木,有些地方裸露的石芽真的像板子上写的那样,如同“放归的羊群”。
刚到山下时就能看到山顶上有风车,等走到风车身旁时才发现,居然是如此巨大的风车,目测风车柱子有一百米。在山脚下听到村民们聊天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想起大冶是小二的老家,于是给小二发消息吐槽,顺带发了大风车的照片。没想到小二也吐槽,她的丈夫和婆婆也是大冶的,但是他们聊天时她也一个字都听不懂。令我更感意外的是,小二竟然对大风车怎么运上山感到好奇,虽然我看到了大风车但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主动进过我的脑子,我在山下看到了驴子,就没带脑子地回复可能是驴子拖上去的……小二依靠她的勤奋在网上搜到了答案,还推算了一下,如果算上叶片风车总高可能得有200米。哦,我感慨,难怪经过的时候只感觉得到人类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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