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水

刚才在地铁站过安检的时候，两个面对面站立的安检员正在大声聊天，我很清晰地听见“要及时清理心里的精神垃圾”。这句话应该是一段话中的其中一句，或者是举了一个例子后的总结性发言，但究竟如何我没再继续去听。倒是在穿过她们两位中间时，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让我回想起来许多年前我曾特别钟爱的一种游戏。

这种游戏可以一个人玩，也可以多个人玩，但只有真正喜欢这个游戏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这个游戏的名字我命名为“轻巧且迅速地穿越人群但不被发现之中二小游戏”。以前在读高中或大学时，中午放学后或者下午上学前，我就会悄悄开始玩这个游戏，那时候学校的路上会有很多很多学生一起在路上走，如果要到达目的地，要么只能在人群里随着人流移动的速度而行走，要么就是轻快地穿越人群，但人群是流动的，不同的人行走速度不一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会或快或慢地变化，要在一瞬间从这些人群之间的缝隙穿过去并且让旁人毫无察觉，那就必须快速观察人群移动的现状并且抓住每一个时机……这是一个人的玩法，多个人的玩法就是比快。我认真想了一会，不记得有没有同学陪我玩过这个游戏。

还有一种游戏，也是以前喜欢玩的，现在几乎忘却。至于名字嘛，我命名为“就是要在平坦的路上找一条路当作独木桥来走之一系列”。大致玩法是，如果在一条路的边沿有一条与正式的路隔离开的、只有一只鞋子宽的路，那么在这样的小小鹿上慢慢地走就有类似走独木桥的感觉。这样的路并不仅仅出现在真正的路上，或是一条极窄的田埂，或是一条画在路上的线，总之只要走在这种又窄又长的路上，能够慢慢地走很久都不掉出去就能找到走独木桥的感觉。

上面两种游戏都是现在不会玩的，也还有一种游戏是只有小时候才能玩的。小时候我家是砖房，在大大的厨房和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外面是似乎没有抹上水泥的，因此时间久了以后能摸到砖与砖之间的洞缝。不知道为什么屋子的砖墙外面会有一层那种高过膝盖、只有半个脚掌宽的“路”，我小时候似乎总是把手指伸到砖墙的缝里，然后身体贴着墙面，脚踩在那样窄的“路”慢慢地移动。现在想想，好像是玩出了一种攀岩的感觉，只不过攀岩是往上爬而不掉下去，小时候是平行移动而不掉下去。

讲真，上面提到的这几种游戏我在写的时候总觉得已经在博客里写过了，可又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一篇里写的，这就是博客写多了的坏处么？

我在平原地区长大，家门口就有一条河，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机会去学游泳。虽然不会水，却对水总有一种向往。比如小时候期盼着冬天要下很大的雪，这样水面冰封以后可以在上面走来走去。比如夏天的暑假里，总是想去划船玩，甚至于对于划船玩产生了一种深刻的执念。但我与那位好狗的巾帼小姑娘一样，她觉得狗可爱想接近却又怕被狗咬，我也是又向往玩水又怕水。

上小学的时候，校门口的河上架着一座木桥，过了桥就是田地。那座桥在现实中已经随着乡村经济发展而消失了，但在我记忆里仍然存在着。那木桥是很简易的，两条平行线竖着连接河岸两边，在平行线上横放着一些木板，由于桥存在的目的是方便大人们过河去田里干活，因此木板之间的距离是根据大人的步幅来设置的，对于小孩来说会觉得桥上的木板都离得太远了。不知为何，小时候的我会想去走那座木桥，好像只要敢走过去就完成了某项重大挑战似的。终于有一天放学后，我真得去面对那项挑战了，可是我才跨过了几块木板后就从心了，从原来的走过木桥变成了手脚并用地爬过木桥又爬了回来……

不记得是在上小学几年级的暑假，我、我弟、邻家小伙伴、胖表弟等一行四人摸到了邻村，邻村那边的河比我们家门口的河宽很多，听说是东荆河的支流。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有一条横跨在河面上的铁制水管。我弟和胖表弟很轻松地就沿着水管走到了对岸，我有没有独自走过去记不清了，只记得邻家小伙伴很害怕、不敢一个人走，于是我便牵着他走，走到一半小伙伴实在是害怕不敢继续走了，尽管对岸我弟和胖表弟还在兴奋地吆喝让我们继续走过去，但我决定牵着小伙伴原路返回，因为真得感受到他怕得发抖。这件事在我的记忆里是，小伙伴真胆小。去年过年的时候恰好跟他说起这件事，没想到当年他回家后有感到后怕还会做噩梦，因为在他看来四周没有大人，要是掉下去一定就淹死了。而我当年应该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掉下去的这种情况吧。那天我们还说起另一件事，小时候我家另一边的邻居是收棉花的，秋天的时候他们家会收来很多很多晒好的棉花，全都堆在堂屋里，对小孩子来说那简直就是用云朵做成的山，岂有不爬之理。于是我们三家的孩子晚上洗了澡以后就会去棉花山里钻洞玩。小伙伴现在说起也会觉得当时考虑少了，因为可能会在棉花山里憋死自己……

若要细数小时候干过的蠢事，那真真是说不完的。一个人干过的蠢事不少，一群小伙伴一起干过的蠢事更多。比如有个小孩发现河边有棵斜着长的树很好爬，那么第二天一定至少三个孩子一起坐到了这棵树上，尽管树下便是河流。

其实，我也说不清玩水这件事的吸引力究竟在哪里，小时候的执念总是奇奇怪怪的。可能是蹲在岸边把手伸到河水里转着圈搅动水流以后，觉得水中出现的小小漩涡很神奇。也可能是坐在“跳¹”上，把裤腿撸起来然后把腿伸到水里乱摆，看到被溅起的水花觉得很有趣。或者是看到大人随便撑一篙子或者摆一下桨，船便快速移动很厉害，船尾留下的波纹形状很特别。或者是用手在水里画各种简单符号很好玩，我好像很喜欢画圆圈和无穷大……小时候不知为撒还喜欢玩“水上漂”就是在路边随便捡起一颗石子往水面扔，若石子能在水面上跳多几次才沉下去，那么扔石子的人真棒。我最高记录大概是能让石子在水面跳两次？三次？四次？

其实最奇怪的事情是，小时候玩起来很快乐的游戏，长大以后会忘记，一般不会再去碰，不过那些原本以为彻底忘记的乐趣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不知道被谁藏了起来。

话说我们公司工会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惠游湖北的旅游年卡，前几天偶然看到上面可以预约东湖那边的帆船和皮划艇项目玩，于是我一次性都约了准备周六上午去玩。于是乎昨天我一大清早爬起来，溜了狗，过完早就出发。到东湖那边的时候才八点多，扫了个单车便往湖心亭的帆船基地骑过去。由于人少，骑车过下坡的时候可以不用捏刹车，太舒适了，哈哈。

坐帆船和坐没有天蓬的普通船的感觉差不多，当天由于无风，帆虽然拉了起来，但船行都靠发动机驱动，且行驶得平稳且慢，没撒趣味。唯一特别的是，我看到了月亮，蓝天中的月亮很美²。后来去玩皮划艇，本来担心自己划出去了会划不回来，没想到很容易上手，哈哈，估计是因为我很有划船的天赋吧。最开始划的时候真得略兴奋，几乎把可以划来划去的区域都划了个遍。比如滑到了靠近东湖绿道的那边，用仰视的视角观赏了一棵水边的合欢花树，用平视的视角观赏了几朵荷花；比如划的时候发自内心地觉得快乐，划累了停下休息的时候是笑嘻嘻地盯着别人看，于是跟我打招呼的陌生人也笑嘻嘻地盯着我看。又比如，只是把手伸到水里还不够好玩，要先使劲划几下，当皮划艇在快速前进的时候把桨放下，把手伸到水里感受水流动的感觉，这种触感很特别，不知如何形容。

昨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只有一朵云，后来眼见着这朵本来很厚实的云被吹到摊平了，又被吹出了不同的形状，却始终没有被吹散。直到我离开，这朵云仍然飘在空中，于是乎晴空万里无法无云。